接下来发生的事情,让邢社目瞪口呆。
见周围村民在村长的指挥下去准备沸水,那清癯老者从一包裹中取出一小瓷瓶。
找来一碗温水,从小瓷瓶中空出少许药粉,成了一碗药汤。
老者上前,将碗抵在伤者唇边,一手掐住人中,将药汤缓缓喂下。
稍刻,沸水准备停当,老者又在包裹中取出一把锋利小刀,和一排放着十几根或寸或三寸,不等长银针的布带。
只见老者拿起手中锋利小刀,放在沸水中反复清洗,随后脱去伤者衣物,刀尖在胸口豁然扎下。
‘嗤’
一声轻微入肉声音响起,伤者胸口被划出硕大一条口子,
如此这般,老者运刀如风,迅速剖开胸腔、在里面反复切割,取出发脓带着黑色的不知名腐秽,最后,以桑皮线穿在一枚银针针头,开始缝合。
不一会,地上躺着的村民,胸口便再度被缝好,老者再从包裹中取出膏状物一一敷上。
最后,清癯老者手持一枚三寸长银针,在伤者身上来回针扎,每次针扎均有不同程度的磋磨。
完成了这一切后,老者名人取来一张薄被,将伤者盖好,将锋利小刀和银针布袋一一收好,站起身来。
“好了!”
老者对那位老妇说道:
“让患者再躺一会,待其醒转,可喂些稀粥喝下,回屋休息,切记,一个月内不宜擅动,好好将养,三月后自能恢复如初!”
嘱咐完毕,在老妇的千谢万谢中,老者让村长带其去其余伤者身边。
邢社看的入神,又有些不敢相信,看了老者的背影一眼,没有跟上去,反倒在哪被治好的村民身边等候。
他倒要看看,老者是否真的那么神奇,这个村民稍后是否能如期所说醒转过来。
然而,一炷香之后,在邢社不敢置信的眼睛中,‘嗯’的一声,地上躺着的村民就睁开了眼睛。
“我儿,你终于醒了,莫动,先喝些粥!”
一直在身边等候的老妇,见状大喜,连忙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稀粥,上前喂那个村民。
“竟然,真的救活了!”
邢社睁大了眼睛。
没有打搅这对母子,邢社迅速寻找那名老者,不一会,就在另外一名中了刀的伤者跟前发现了老者。
接下来,在邢社的亲眼目睹下,看到老者妙手回春,将村里的伤者一一救回。
所施展的手段各有不同,或放药,或针灸,或如第一次那般,开刀切腹,不一而足。
不知不觉,天色将黒,村里的伤者已经全数医治完毕,除了那些真正死去的人,但凡还有一口气在,皆被老者拯救了回来。
村民们感恩戴德自不需说。
待诸事完毕,邢社上前,面对老者拱手,深深一躬。
“拜见老丈,老丈医术,简直神乎其神,在世扁鹊不足以形容也!”
“勿要多礼,救死扶伤,医者本分也,岂敢和神医扁鹊相提并论!”
清癯老者连忙扶起邢社,谦虚的说道。
“末学荆南长沙人士,吕社是也,敢问老丈姓名!”
看着白须白发,满脸慈悲的清癯老者,邢社难言内心仰慕之情,拱手拜问道。
“小将军客气了!”
老者扶须微笑道:
“老夫乃沛国谯县人,华佗矣!”
“原来是神医华佗老先生!”
闻言,邢社登时肃然起敬。
不要说现在,哪怕是三十年前,华佗就已名满天下,被誉为‘神医’之名,邢社自小便多有听闻。
甚至,他还听邢道荣说过,整个天下,他最佩服的人,就是华佗,没有之一!
华佗不止医术过人,更有一副天下无双的慈悲心肠。
以他的医术,在哪里都能被奉为上宾,可他偏偏不好享受,宁愿游走天下,四海为家,医治百姓,只为多救治一些人。
这样的人物,怎能不让人肃然起敬?
亲眼看到这位在世圣贤,邢社万分仰慕,便和华佗交谈了起来。
华佗知道是邢社救下了满村之人,对他也颇有好感,当下,两人谈了许久。
直到村长来请,两人才结束了话题。
原来,村民们打算举办宴席,款待两位恩人。
盛情难却,邢社和华佗当晚留了下来。
第二天,邢社一大早起床,前去寻找华佗。
赶到华佗寄身的农家小院时,却见他已经起身,在院中活动身体。
出于对长者的尊敬,邢社没有上前打扰,立在远处等待。
“咦?”
等待中,他不经意间发现,华佗活动身体似乎有所不同。
只见他时而四肢距地,时而侧脚仰天,时而引项反顾,或两手抱下,或举头,或伸脚,不一而足。
“华佗老先生这是在作甚?”
邢社看的纳闷,暗道:
“这些动作,看起来倒有些像老虎,熊,甚至鸟一般?”
的确,华佗活动身体的动作,和虎,熊等禽兽十分相似,不仅形似,一举一动间,其神韵也和虎,熊,鸟等禽兽十分相似。
恍惚间,邢社好像看到了虎,鹿,熊,猿,鸟五种禽兽在小院中伸臂揽腰,展翅高飞一般。
华佗虽然年逾百岁,却精神饱满,身体灵活,做这些动作的时候,毫无停滞之感,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自然。
约莫半柱香时间,华佗深深的呼出一口气,停了下来。
“神医,你刚才做的是什么?打拳吗?”
见华佗停下了动作,邢社这才上前和他打招呼,好奇的问道。
“是小将军啊!”
看到邢社,华佗呵呵笑道:
“此乃小老儿琢磨出来的一套动作,曰‘五禽戏’也,有强身健体之效,小道尔,不足为奇!”
“五禽戏?强身健体?”
邢社好奇的看着华佗,见他满头银发,眉毛胡须一片皓白,但整个人却精神奕奕,而且行动间没有半点老人的耄耋老态,不觉啧啧称奇。
“小将军有兴趣?”
见邢社满脸好奇,华佗笑道: